赵健：泡沫之王走下神坛，金字塔顶端的风险资产会先被熔化吗？

文/新浪财经意见领袖专栏作家赵健

加密数字货币是数字时代最受追捧的另类资产。 就像每一次重大的货币脉动总是让古董玉器等另类资产涨得最疯狂，跌得最厉害一样古董机挖比特币，这次疫情形成的货币脉动，也会让所有风险资产出现波动。 作为一种高度波动的替代资产，比特币也常常是二阶拐点的信号——因为它对流动性和市场情绪极为敏感。

5月19日晚，数字货币市场上演一场“屠杀”，比特币、以太币、狗狗币等加密货币被血洗

从主要资产类别的金字塔结构来看，头部另类资产是一波周期中最后疯狂的，但会最先暴跌。 然后，伴随着对通胀预期和货币紧缩的担忧，所有风险资产在疯狂飙升后开始熔断。 这是每次大规模放水后的基本规律。 有脉必有跌，上神坛必跌——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否定比特币本身的价值。 那些长期持有的非投机者，依然会抓住这个时代的红利。 加密数字货币是这个数字时代最稀有的古董，重新登上金字塔顶端只是时间问题。

加密货币总市值在暴跌后从高点下跌 1 万亿美元

加密数字货币的疯狂让我想起了2010年次贷危机后的全球洪水（跟现在比起来简直是儿戏）。 我的一个同事老家盛产某种石头，用来铺路牙。 2009年4万亿之后，炒石头火了，这些石头都被炸上天了，以至于芦芽子的很多石头都被挖走了。 然而，好景不长。 2012年大通货紧缩后，这些石头逐渐回归原来的铺路石。

对于古玩、玉器等另类资产，价格的波动往往是币脉中最疯狂、最脆弱的。 因为他们是不规范的、等级森严的（比如币圈），所以很容易在一定范围内上下火。 比如一块特殊的石头，主人可以给它定价1000，或者10000，甚至100000，100万。 反正有价无市，就是账面价值。 在缺乏深度和广度的市场中，一些非标准化资产的价格确实容易暴涨暴跌，尤其是在加杠杆的情况下。

加密数字货币经历了几次如此大的涨跌。 涨幅极其疯狂，几个月内翻了一番，让其他资产相形见绌，以至于大量投机者从传统的抗通胀资产黄金转向黄金。 这个被称为数字黄金的领域，在比特币疯狂飙升的情况下，导致黄金持续低迷横盘整理。 然而，近期大盘却出现了相反的景象，即过去六个月疯狂上涨的数字黄金——加密数字货币开始暴跌古董机挖比特币，而实物黄金却持续上涨。

比特币、以太币等加密数字货币近期跌幅高达50%，尽管昨晚大幅反弹； 与此同时，黄金涨势十分强劲，自3月以来一直在稳步上涨。 之前不到1680美元，涨到1880美元，涨幅约200美元（市场价格不断变化）。 这个偏差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因为市场的资金流向和叙事结构开始发生变化，投资者开始抛售数字黄金，加仓实物黄金？ 如此大轮动的风险配置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逻辑？ 另外，整个风险资产都在大幅调整，石油、铁矿石、黑色等也在近日大幅震荡。 周期性资产大趋势的转折点是否已经到来？

首先要明确的是，全球货币宽松的二阶拐点，即增速的临界点已经到来。 虽然货币之母、全球流动性洪水的发源地美联储并未松口，拜登近2万亿美元的财政端仍悬而未决，但随着经济的逐步复苏，尤其是较高的—— 4月份超预期的高通胀率，已经开始让精明的投资者提早做出反应。 在最近的美联储货币政策会议上，委员们开始认真讨论缩减QE，这是疫情后的首次，足以引起市场情绪的大转变。 而最先做出反应的当然是处于风险金字塔顶端的另类资产——加密数字货币，这个数字时代出现的核心另类资产。

美国4月消费者物价指数（CPI）报告出炉，美国4月CPI同比上涨4.2%，创2008年9月以来最高值

我在之前的一篇文章《风暴眼中的比特币》中已经定义过——比特币很难被认可为一种货币，而是一种高风险的另类资产，类似于稀有的古董。 古董和比特币的相似之处是稀缺的，古董在历史上是稀缺的，比特币在未来也是稀缺的。 因为未来的供应量非常透明，比特币的全球供应量只有2000万多枚，在多次减半之后更加稀缺。 这种算法上透明和公开的稀缺性导致了多次抢购恐慌。 马斯克等大V的叙事助力，进一步加剧了数字货币的恐慌和疯狂。 在人类货币肆无忌惮的洪流中，比特币就像一根救命稻草。

比特币的有限供应与美元等纸币的无限供应形成鲜明对比。 如果用比特币来衡量美元的价值，美元在过去十年间已经缩水到近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 从这个意义上说，数字货币虽然不是货币，但它代表了一种反抗传统货币专制制度的精神。 比特币为何诞生在货币泛滥、MMT高手的日本，诞生于安倍经济学的超宽松甚至负利率。 这是货币思想史上值得深思的问题。

比特币可能是这个泡沫时代最强大的金融叙事。 叙事在货币金融方面绝非贬义。 现代信用货币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信用共识和叙事。 然而，在叙事经济学的框架内，信息冲击可能变得极其重要。 当碳达峰和碳中和的主流叙事开始质疑加密数字货币的高能耗，以及风险防范和反洗钱的主流叙事开始质疑其合规性时，原本积极认同的叙事心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会发生，会出现大逆转。 这种情况在比特币牛市期间发生过多次。

因此，在监管的联手绞杀下，加之预期和情绪的微妙变化，利润空间的过度积累，泡沫之王再次走下神坛。 这只是四五年前故事的重演，但并非没有在货币洪流中压制人们在诺亚方舟中寻找财富的欲望和勇气。 现在值得思考的是，数字另类资产的暂时崩盘究竟是某个领域的大拐点，还是整个风险资产谱的大拐点？ 货币信贷大脉冲引发疯狂泡沫后，往往水位大跌； 大通胀被炒过头了，往往走向大通缩的反面。 2009-2012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另一方面，相反方向的运动，比特币从神坛上走下只是一个信号，然后可能会沿着金字塔结构扩散到整个频谱。

（本文作者简介：亚特兰蒂斯资本（香港）首席经济学家、暨南大学商学院教授、亚特兰蒂斯金融研究院院长、青岛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平安银行研究中心主任。）